原文連結：9 Questions about Cuba you were too embarrassed to ask (2014年12月18日)
美國與古巴在去年年底（2014年12月）宣布了兩國將結束長達50年的對立關係。美國總統歐巴馬和古巴總統勞爾卡斯楚（Raul Castro），也就是前任總統菲德爾卡斯楚（Fidel Castro）的弟弟，在宣布這項消息之前，已經祕密的會談了長達18個月之久。
這對古巴、歐巴馬、或是美國古巴關係來說，都是歷史性的一刻。不過你可能會想，為什麼是在這個時間點發生轉變？美國和古巴的關係怎麼會變得這麼緊張的呢？為什麼會長達50年之久呢？現在的新外交關係對於兩國來說是什麼新的意義？以下的幾個問題，就是為了幫助你理解美國與古巴之間的關係。
1. 什麼是美國古巴新政策？（What is the US-Cuba deal?）
美國與古巴之間的新合約有三項重點值得關注：
首先，這是兩國互相妥協讓步的交換條約：也就是美國取消部分對古巴的貿易禁令（embargo），而古巴會允許部分的網路自由，以及雙方都會釋放一些囚犯等。這些合約的條件本身並沒有多創新，貿易禁令還是存在，旅遊禁令也還是存在，美國人到古巴觀光依然是違法的。
第二，這項新的合約將會導致一場國會戰爭，歐巴馬總統和國會裡反古巴派的強硬份子各據一方，而歐巴馬此舉能否成功改變美國對古巴50年來的敵對外交，必須要有國會議員作後盾，即使現在美國公眾輿論傾向支持歐巴馬的開放政策，美國國會裡對這項議題的態度依然相當分歧。
第三，最重要的是，這次的會談標誌了美國與古巴雙方政府不願再做彼此的敵人，官方術語叫做「復交」（normalize relations），也就是重新當朋友的意思。這是這則新聞故事裡最重要的訊息，也相當有歷史意義。至於美國和古巴究竟為何變成敵人，而且在蘇聯垮台、冷顫結束之後依然延續了這麼多年，就是一個常常被大家給誤解的故事，其實他又複雜又精采。
2. 為何美國和古巴的敵對關係這麼久呢？(Why have the US and Cuba had such a hostile relationship for so long?)
通常官方版本會告訴你：因為冷戰（the Cold War）的緣故。這也是你最常聽到的一種解釋。不過故事比這個複雜許多，但我還是告訴你冷戰影響的版本：
古巴在菲德爾卡斯楚（Fidel Castro）於1959年的馬克思革命（Marxist revolution）中取得政權後，很快地就成了蘇聯的盟友，美國當然非常不爽蘇聯的盟友就佈署在佛羅里達州外90英哩處。古巴很擔心美國會使用軍事干預，推翻卡斯楚政權，美國的確也在1960年代，好幾次出手試圖扳倒卡斯楚，因此卡斯楚邀請蘇聯在古巴佈署導彈，用以嚇阻美國的勢力，這就是1962年古巴導彈危機的由來，當時美國試圖阻撓蘇聯運送彈頭的軍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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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9年1月的Time Magazine封面人物就是菲德爾卡斯楚（Fidel Castro） |
你也許已經注意到了，美國與古巴之間的「冷戰」怎麼會延續得比在1989年就結束的「真正的冷戰」還要久呢？這又是怎麼回事？
3. 所以美國古巴衝突不是和冷戰有關囉？（So the US-Cuba conflict isn't about the Cold War?）
美國古巴衝突之所以持續這麼久，有兩種比較少人注意到的關鍵原因，事實上，美巴衝突最早開始的時後甚至還沒有蘇聯的存在。
第一項原因：美國對古巴的敵對態度受到美國內部政治條件的影響：大約是在1980年左右，有將近125,000（十二萬餘）古巴人遭放逐，他們最終抵達佛羅里達的海岸（成為美國難民/公民），自此改變了佛州選舉人團的政治傾向，特別是就美國政治系統來說（佛州是個關鍵的搖擺州），美國總統必須要反對卡斯楚政權，才能被選上當總統。（以下會詳細解釋。）
第二項原因：古巴對美國的敵意，可能不像你以為的那樣，都是因為冷戰。卡斯楚的反美情結受到共產主義論述的影響，不過更多人認為那是受到反帝國主義的驅動。他認為自己的革命是對抗美國試圖佔領古巴的侵略行為，而這樣的抗爭比起蘇聯或是共產國家都還要更早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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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古巴Havana街景 photo by: Hsin-Yun Chung |
不過古巴的情況不太一樣，在1800到1900年初期，許多美國政治人物公開表示美國應該走向歐式的帝國力量，而古巴就是他們認為開展美國帝國主義的第一步。在美國南北戰爭開打以前，許多南方的州議員積極地動作，想要把古巴從西班牙手中買下來（古巴是西班牙殖民地幾百年），甚至將古巴列為下一個要併吞的奴隸州。1854年，州議員聯名發表了一份正式的聲明，對當時的總統Franklin Pierce施壓，要他對西班牙提出這份交易，若西班牙拒絕，就向他們開戰。
美國南北戰爭的開打，讓這件事無疾而終。不過1898年時，古巴的政治運動開始了，他們向西班牙宣戰，要求古巴獨立，這個時候美國趁虛而入，加入了古巴的陣營。西班牙帝國的傾頹，讓美國內部陷入激辯－－究竟美國應該要取代西班牙在全世界的地位，佔據他原有的殖民地，也就是古巴嗎？
一開始，反對帝國主義的美國人勝出，通過了泰勒修正案（Teller Amendment），表示支持古巴的獨立並且不會併吞古巴，過沒多久，換成是支持帝國主義的美國人佔了上風，他們很快的又通過了普拉特修正案（Platt Amendment），當中表示如果西班牙輸了戰爭，古巴在名義上是獨立的，但需要在美國的控制之下，也就是讓美國政府有理由隨時以軍事介入古巴，這也是美國從古巴那裏「租借」（leased）關達那摩灣（Guantanamo Bay，現為美國軍事監獄）的主要依據（美國現在依然擁有關達那摩灣，作為其軍事監獄）。這個修正案也讓美國併吞了其他的西班牙殖民地，包括關島、波多黎各、以及菲律賓。美國成了一股新的帝國勢力。
接下來的幾年，美國試圖入侵並佔領古巴－－兩次，1906年和1912年－－要撫平反叛份子。美國甚至默許了1934巴蒂斯塔（Fulgencio Batista）帶領的軍事叛變，好讓自己的帝國力量延伸到古巴。美國入侵的威脅依然籠罩著古巴。這段歷史似乎被美國大眾給遺忘了，但古巴人可沒忘記，對大多數的拉丁美洲來說，這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一樣－－貿易禁令（ embargo）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美國帝國主義的延伸。
4. 為什麼美國要對古巴實施貿易禁令呢？（Why does the US embargo Cuba, any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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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2年10月22日的紐約時報，標題：美國武力封鎖古巴飛彈基地，甘乃迪即日對抗蘇聯 |
1960年代，當艾森豪和甘乃迪總統設立貿易禁令原有的目的是要弱化古巴政府的經濟，使他徹底的垮台，或是激起古巴民眾對於經濟窘況的怒氣，進而透過群眾運動拉倒古巴政府。當時正值冷戰的高峰期，菲德爾卡斯楚（Fidel Castro）這位馬克思主義的革命家才於1959年剛剛透過革命拉下古巴親美的獨裁者巴蒂斯塔（Fulgencio Batista）。
卡斯楚把古巴所有和美國相關的企業通通國營化，全部收入國庫中也沒有補償這些商人，並且宣布其政治意識形態將與蘇聯同盟。美國立刻著手推翻卡斯楚政權的計劃，而貿易禁令便是這些計劃當中的一部份，除此之外還包括幾次考慮不周的暗殺行動，以及1961年甘迺迪所下達的差勁行動--豬玀灣事件(the Bay of Pigs)，派出中情局訓練的探員進入古巴，聯合反卡斯楚的古巴人秘密反攻古巴。
幾次失敗之後，美國終於放棄透過軍事武力推翻卡斯楚，不過依然對古巴實施貿易禁令一直到1977年，也就是吉米卡特擔任總統時，開始取消部分的貿易禁令，很多人都認為這是結束貿易禁令的第一步，畢竟貿易禁令並沒有駁倒卡斯楚政權。然而雷根總統（Ronald Reagan）在1980年入閣美國總統時，又重新宣布全面實施對古巴的貿易禁令，以彰顯他對蘇聯以及其盟友的全面圍堵。
1980年的時候事情有了一些變化。卡斯楚釋放了一些古巴的政治異議份子，讓他們流亡海外，結果，將近12萬5千多名古巴人移民到美國的佛羅里達州。這些新移入的古巴裔美國人和那些在1960及1970年代逃亡出古巴的政治難民一樣，全都恨透了卡斯楚，尤其是他如何對待他們的家人和他們的國家。這樣的意見也反映在他們的選票上面。當冷戰於1989年結束的時候，古巴裔美國人的族群已經成長到有足夠的力量影響貿易禁令的政治決策。由於他們居住在佛羅里達州這個決定性的「搖擺州」（swing-state），導致美國總統候選人往往要提出反對卡斯楚的政策，才有可能吸引到這群選民。
5. 既然美國的貿易禁令無助於推翻卡斯楚，為什麼美國還要繼續這麼做呢？
(The US embargo failed to topple Castro. Why has the US kept it going any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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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巴裔美國人2010年3月在邁阿密遊行支持古巴異議份子 photo by美聯社 |
當柯林頓總統於1993年入主白宮時，解除貿易禁令指日可待，冷戰已經結束，而貿易禁令對於趕走卡斯楚一點意義也沒有。不過當時的古巴裔美國人社群在1980年代快速的發展茁壯，他們認為卡斯楚的崩塌近在咫尺（1991年左右的共產政權在世界各地一一垮台），因此他們強烈施壓柯林頓政府執行任何解除貿易禁令的政策，舉例來說，他們讓一名支持開放的國務卿提名人在經過國會審核時被壓倒性的反對任命。到了1996年，柯林頓終於放棄與其對抗，因而建立了一種政治傳統：美國對古巴的貿易禁令是碰不得的。
不過，在1993年到1996年，這關鍵的四年當中，沒有一名古巴裔美國人的說客（lobby）也沒有任何一位古巴裔美國人的選舉人代表可以有力的解釋為什麼貿易禁令應該持續實行。1996年一項關鍵性的事件發生了。
同年二月，卡斯楚的軍事基地射落兩台難民救援組織的私人飛機，據報導這兩架飛機曾在古巴上空投擲傳單。結果造成四名古巴裔美國人死亡，飛機擊落事件引發全美憤怒，不論是公共輿論或是政治評論都轉向反對貿易禁令的解除。接下來的幾個月，國會壓倒性的通過了
「古巴自由與民主聲援法（即赫爾姆斯--伯頓法）」(Helms-Burton Act)，有效限縮美國總統取消貿易禁令的權力，若沒有通過國會的同意，貿易禁令得維持原樣。
支持赫爾姆斯--伯頓法的民意強大，因此，即使這項法案限制了柯林頓對古巴政策的決定權，他還是簽署了。反對古巴的強硬派（包括許多古巴裔美國人）所提出這項議案實在是高明的政治策略，不過，若沒有卡斯楚擊落兩架飛機的決定，點燃全美的怒火，此案也不可能這麼容易通過。
柯林頓後來在回憶錄當中解釋簽署法案時的決定：「這對穩固佛羅里達的選票，絕對是非常有效的，可惜我低估了連任之後，我能夠推動取消禁令等對古巴政策的空間。」
播放古巴音樂休息一下吧。（Let's take a music break!）
沒問題，除了Afro Cuban All-Stars和Buena Vista Social Club（註：我超喜歡這個樂團!）這些超棒的古巴傳統民俗爵士樂之外，我們來聽聽比較現代，參雜了加勒比海文化與美國文化的現代音樂吧：Yerba Buena這個駐紐約的范加勒比海樂團：
很快地，你就可以在美國享用古巴雪茄、古巴藍姆酒，而古巴雪茄的優秀品質，甚至有科學家的研究保證！
6. 為什麼這一切，包括貿易禁令和國家之間的敵意，現在都要改變了？(Why is all this-- the embargo, the country of hostility-- changing now?)
有很多因素，當然包括了冷戰結束已久，古巴不再是美國的重大威脅；1930後多次失敗的反卡斯楚計劃，使得美國佔領古巴的野心漸漸消卻，對古巴而言，也逐漸減低對美國的忌憚。雖然一連串在1993-1996年之間的事件讓禁令解除推遲多年，但解除貿易禁令仍然是不可避免的。
美國內部民意也逐漸轉向取消貿易禁令，美國民眾不再認為古巴或共產體制會有威脅，反而是個度假旅遊的好去處。即使是住在佛羅里達的古巴裔美國人，也開始期待他們多年來要求維持的貿易禁令能夠解除的那一天。
並不是那些政治流亡犯突然改變了想法，而是新一代移民入美國的古巴裔美國人，他們是因為經濟因素（不再是政治因素）而來到美國，他們在這裡工作並且寄錢回家。這一代的移民不太在意痛恨卡斯楚政權，他們更關心家庭的經濟問題。他們希望可以更自由的往來古巴與美國，也希望能更容易寄錢回去。
事實上，對古巴的貿易禁令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蠢笨的政策，它既無能力顛覆卡斯楚，也無助于提升古巴的人權問題。貿易禁令用一句話來說，就是用1960年的頭腦，思考2010年的世界。這樣的張力可以從美國對古巴政策當中看出來，舉例來說，美國想要促進古巴的網路普及率，好借此提高人民生活品質、資訊透明流通的程度、還有公眾輿論的熱度，促進古巴的民主化。但是美國的貿易禁令又讓這件事綁手綁腳，結果出現了古巴推特（Cuban Twitter）的亂象，也就是幾年前美國偷偷地建立古巴的網路社群，試圖耕耘古巴的異議份子。
還有一點，就是古巴人民想要改變，古巴的領導人也深知。自從2008年勞爾卡斯楚（Raul Castro）從重病的菲德爾卡斯楚（Fidel Castro）中接過總統位置之後（菲德爾還活著只是有嚴重的老人癡呆症狀），他便悄悄地開始與美國聯繫，表達與這次復交公告中類似的友好態度。
卡斯楚和世界上所有人都一樣，都看到了共產國家如中國、越南等，如何成功地轉型成為半自由市場的經濟體。尤其是他們多年來都依賴因石油致富的委內瑞拉政府的資助，以確保古巴的經濟有一定的水平，但是現在委內瑞拉的經濟與政治系統越來越不穩定，這個金主後台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7. 我聽說菲德爾卡斯楚（Fidel Castro）是個大惡人，做了許多可怕的是，這是真的嗎？（I hear that Fidel Castro is a monster who did lots of terrible things. Is that true?）
完全正確。取消貿易禁令還是正確的方向。美國歷史上對古巴以及整個拉丁美洲也做過許多窮凶惡極的事情，但這不代表卡斯楚壓迫人權的惡劣記錄就能一筆勾銷。
古巴依然是一個獨裁的國家，在政治上有極少的自由。這個國家強烈限制人民的言論自由，嚴懲政治上的異議份子，而且多年來系統性的打壓、監禁某些特定團體，例如說同性戀者往往處在相當惡劣的環境。
根據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的報告指出，古巴是整個西半球最嚴格實行言論審查的國家，也是在美洲大陸上唯一被列為「不自由」的國家。全國的媒體都屬於國有，完全被國家掌控，有異議的部落客經常被拘捕，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也報導，古巴的抗議者往往不是被拘捕就是在未經審訊的情況下監禁。古巴人權基金會（The Foundation for Human Rights in Cuba）表示，2013年就有超過6000起拘捕人權運動人士的逮捕行動。
入獄之後，他們將長年處在相當糟糕的環境中，根據報導，囚犯們通常得睡在水泥地板上，沒有床墊或床架。若有床架，經常好幾個人擠一張床，若有床墊，往往臭蟲滿布。
8. 不過，既然未來會解除貿易禁令，這就表示古巴越來越走向一個自由民主的資本國家對吧？（But this deal means that Cuba is going to become a freedom-loving capitalist democracy now, right?）
想是這樣想啦：古巴開放外資的貿易活動以及美國的旅遊觀光之後，整個國家會越來民主自由，隨著各種想法、資金的進入、以及往來人民的互動，將會增強古巴內部現在就已經醞釀中的力量，激發更多人對民主及人權渴望。這也是為什麼這次美國其中一項條件是古巴要開放更廣泛的網路許可， 進而推動草根政治參與的長成。
不過現在就下定論還言之過早，雖然這次的復交的確會讓古巴的經濟更自由，但沒有任何條件直接要求古巴成為一個更民主的國家，而經濟上的自由也不一定會導致政治上的開放。共產國家實施開放政策之後的改變很難預測，當年美國和蘇聯復交時，雖然時間短暫，但的確使其內部政治產生改革的動力，讓國家轉向一個自由市場的民主國家。
但是，至於中國及越南，雖然經濟改革開放時，的確對他們的政治系統稍有影響，但至今依然維持穩定的一黨專政制度。古巴的統治階層，照理來說，應該會傾向中國模式而非蘇聯模式。
這一切可能最終都是要看年邁的卡斯楚以及龐大的統治階層如何決策。 專制政權若是想要改革，有可能是因為他們覺得這是該做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因為國內壓力催逼的，這兩種情況都符合的情況下比較有可能成功轉型。若是統治階級不顧一切地想保有其統治地位，往往都會成功，或是讓國家陷入改革的混亂風暴裡。
儘管如此，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維繫貿易禁令以及保持美國對古巴的外交敵意，肯定對促進古巴的民主、人權毫無幫助。
9. 我前面都跳過了，可以給我懶人包，告訴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嗎？(I skipped to the bottom. What's going to happen next?)
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美國古巴之間貿易和旅遊的討論，美國大使館在Havana的重新啟用...等，都會是美國與古巴之間的新狀態。
美國內部的政治衝突也是肯定的，尤其是在國會內部，肯定會對於是否該完全解除貿易禁令有一番熱烈的討論，因為這件事情是只有美國國會可以決定的。而這場討論也會和共和黨的總統初選息息相關，一方面維持禁令是美國大佬黨（共和黨）的政治傳統，這也是為什麼許多共和黨議員反對歐巴馬的政策，但是另一方面，美國民意已經大幅度地轉向同意解除貿易禁令。未來兩年共和黨內部對古巴政策的討論，將會如何行塑美國政治、美國外交政策以及對古巴的改變，值得觀察。
不過還是古巴自己的影響最為關鍵，卡斯楚政府必須逐步調整，迎接一個新的世界，特別是長達半個世紀與美國交惡的外交關係即將告終，過去曾經依美國敵人定義的古巴政壇也將有新的樣貌。對古巴人民來說，這次的轉變肯定是未來幾十年拉丁美洲的歷史裡，不容錯過的精采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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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古巴Havana街景 Photo by: Hsin-Yun Chu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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