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24日 星期二

Sleeping Bear Dune的連綿與孤寂


--致B和他三十年的冒險

有什麼樣的地方值得連續三十年、每年造訪?什麼樣的行程會讓你每一個暑假都要再回味一次?經常旅行的人可能會有這樣的感受:一段旅行值得紀念,常常不只是美麗的景色或絕妙的餐點,更是旅途中參雜著趣味橫生的冒險意外或是旅行同伴的可恨與可愛。不過,密西根湖邊的睡熊沙丘(Sleeping Bear Dune)肯定是擁有迷人無比的景色。早在1970年的時候,美國聯邦政府就設立為國家湖濱(National Lakeshore),而根據2011年美國廣播公司(ABC)全美幾十萬人的票選,這裡是公認全美國最美麗的去處(點此連結)。(當然,我們同時也注意到此處鮮少出現黑人或其他族群,可說是相當"白人"的度假勝地。)

我、W和H在臨行前趕緊報名,在出發之前也是頭腦熱呼呼的忙碌,行前的準備幾乎沒有參與,甚至W出發前五個小時才剛把報告寄給教授,我和H出發之前根本搞不清楚哪一天會做什麼活動。星期五早上八點多,我們先到B家集合,K和幾個男生把帳棚、遮雨棚、冰桶、瓦斯桶、營燈...等裝備從B家的倉庫裡搬進剛租來的 UHAUL(拖車車廂),K帶我們禱告之後就開始五個小時的一路向北。A算是我們這組的小組長,也負責開車載我們,她今年申請到另一個州的學校,再過兩週就要從Ann Arbor搬家了,臨行前的沙丘露營就像是她和密西根的告別之旅。A說,從她第一次跟B去沙丘露營至今約莫十年了,每年暑假只要她在密西根就一定不會錯過。不過,更厲害的其實是B的太太S,連續去了三十年沒有一年缺席,就連懷孕和孩子剛出生的時候,也不曾錯過,就算每年的行程幾乎都一樣。「噢,這簡直像是某種儀式(ritual)。」W驚嘆。
The Map of Sleeping Bear Dune National Lakeshore

睡熊沙丘是我從來沒有理解過的地質景觀,她不是乾燥的沙漠、也非平坦的沙灘,是由細沙組成龐然巨大的丘陵,沿著密西根湖,迤邐的沙丘綿延了三十五英哩(約六十公里)。睡熊沙丘是冰河時期的遺跡,千萬年前北方的大冰塊向南移動,如推土機一般將砂石往前、往兩側堆疊,而後約一萬多年前冰河逐漸融化後退,加上強勁的西風千年不斷的吹拂,將岸邊砂石向東堆疊,於是,獨特的perched dunes便陡峭的矗立在密西根湖的東岸,狹窄的沙灘如裙擺的蕾絲鑲在碧藍的湖邊。 雖說狹窄,對我們渺小人類而言卻夠廣袤而高聳。一旦你仔細注視這片沙原,你很快就會發現,綿延不斷的不是細密沙子而已,是風、是天空、是湖水。
photo by PoYing Huang

 K大學的時候是登山社的,第一天的傍晚就帶首先抵達營地的二十幾人去爬第一個沙丘。沙丘難爬,因為每向上走一步便順勢向後退大半步,於是每個人走著走著就將鞋子脫下來掛在手上,因為沙子可能灌進鞋子裡,在腳上的一切東西都顯得格外累贅。赤腳踏沙,還能直接感受沙的溫度,向陽的一面很暖和、柔軟而舒服。沙丘就位於營地的西側,抵達丘頂的時候,正好太陽西下,溫暖地將一片金黃灑在每個氣喘吁吁的臉龐。沙丘的連綿像是一幅超大畫布,我們衝下沙丘又爬上另一側,腳印點點坑洞,有時在沙上踏出一縷一縷的線條,然後數小時之候,西風又把她恢復成原來的平坦畫布。其實從丘頂上能遠眺密西根湖,四圍的景色有點不真實,像是身處在某個童話故事裡。沙子是淺咖啡色,細緻得像是咖啡粉或是可可粉,又有點像走進Willy Wonka的巧克力工廠一樣,你能享用無盡的美味。K還扛了滑草板上去,幾個人從沙丘上溜滑梯下去,誰敢滑、又能滑得遠,大家就為他鼓掌歡呼。


B是密大台灣同學會和同鄉會之所以連續三十年,每年都造訪睡熊沙丘的關鍵人物。或者也可以說是B的情有獨鍾讓年復一年的台灣人大露營得以成行。1979年的暑假,是B第一次在密西根度過,他甫從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 畢業,帶著S一起到Ann Arbor工作。那年的July 4th,B和S一起找到了D.H. Day Group CampGround 營地,他們都愛極了這個避暑勝地。1980年第二次去的時候,年輕的機械博士與幾個好朋友一家,大人小孩加起來就有三十多人。爾後到1986年MTSA同學會加入,隨著台灣學生們的「好康道相報」,越來越多加入露營的行列。B特別喜歡和朋友們一起分享那個爬一步退半步的沙丘、夜裡的裸泳、星空下的營火故事。就算每年的行程都一樣也不會膩,像是一堂暑期的必修課、也像是夏日中的一個節日,時間到了,就該期待野地裡的聚餐(potluck)和獨木舟(canoe); 時間到了,就是這群台灣好友們相約出遊的日子。幾年之間,B和好友的孩子漸漸長大,沙丘露營的設備也逐漸升級,帳棚換大了,各種團體裝備也增加了,就是行程沒什麼改。B說「其實golden times甚至有一百五十多人參加,尤其是學生邀請人特別快,一個拉一個。當時的學生凝聚力很強,大家一起規劃、行動,很有力量。

「那為什麼總是選擇這個場地呢?沒有換過嗎?」W問,她的臉被營火照得紅通。B說,「以前也有換過,有一年幾個太太都說想要找好一點的地方,可以洗澡的,我們就去platte campground, 以前當留學生久了都習慣省錢,大家擠一擠租兩個場地就好。結果那邊的head ranger 把我找過去他辦公室,讓我坐他的位子,說我們這群人開車又超速、活動又超過營地範圍、一條一條的說我們這群人違反了哪些規定,后,一共講了十幾條吶。這情景跟我做兵的時候一模一樣,那個時候被政戰官約談,要我也坐在他的位子上,接著再把我痛罵一頓,head ranger只差沒叫我寫悔過書。」大家都笑了起來「現在這個營地喔,就比較flexible(彈性), 來一百多個人也住得下,幾十個也沒關係。A也另外補充,「這個營地很熱門的,其實一年前就要先預約了,還要三四台電腦一起連線搶約,但是前一年根本沒有辦法登記到底會有多少學生參加。」
photo by PoYing Huang

H說:「我喜歡在這裡身體直接接觸自然的經驗。我們脫去鞋子採沙、脫去衣服玩水。」我猜他指的是喜歡夜裡與阿伯們一起裸泳。他說要是獨自一人恐怕不會下水,但是在一群男人裡,為了保有男子氣概與尊嚴,大家各自發出低沈的吼聲,奮不顧身的跳進清澈冰涼的水裡。H說「湖水很冰、非常非常的冰,好笑的是有人一下水就大叫『后~~太冰了啦,冰到雞雞都要縮起來變女人了啦。』」B有時候會準備一塊皂,幾個人摸黑洗澡。我們幾個女生聽了也頗為嚮往,也約了要打破男性專用,湖邊也要舉辦ladies night.(W和A都說這算是他們第一次與人共浴,竟是這麼大一方澡堂) 果然,冰涼的湖水入夜後更為冷冽,但也真清爽,僅短短沉入水中十幾秒便覺得乾淨無比(W說冷得心臟病要發作了。我想這兩種形容冰冷的說法,似乎也可作為男性與女性差異的證據吧?)。

第一天晚上potluck(非常好吃)結束之後,K說要到沙丘上看星星睡覺。幾十個人拿著手電筒和睡袋從另一側較平緩的坡上去,躺在柔軟的沙地上,雖裹著一層睡袋,也勉強算得上以地為床、以天為被了。夜裡毫無光害、於是銀河迢遰、星光滿布。我躺在沙地上,直覺得上帝真是偉大的藝術家。(「我要問一個笨問題,為什麼我們在銀河裡卻能看到銀河呢?」W問。「你可以想像銀河是一個圓形的盤子,我們在盤子的其中一端,就可以看到另一側的盤緣啦。」K回答。)Sleeping Bear Dune星空記錄影片(點此連結

第二天清晨醒來,A說他準備了口香糖可以清口臭。P說昨天夜裡長曝試拍失敗了,沒能照出星星轉動的軌跡。K說他帶了百年孤寂上來,剛讀了幾頁。W說想上廁所。爬下沙丘、吃完早餐(好吃)接著開始第二天的行程:早上去划獨木舟(Canoe or Kayak),中午吃涼麵(非常好吃),下午在湖邊玩水然後去有自來水盥洗室的地方洗澡,洗澡後一定去Glen Arbor小鎮吃Pine Cone冰淇淋(好吃),再回營地吃牛肉麵(非常好吃),太陽下山以前從Pierce Stocking Scenic Drive進去爬那個最巨大的沙丘。

美國人的獨木舟文化由來已久,高速公路上也經常看到頂著艘船的休旅車,對我來說則是人生第一次划船。獨木舟的種類大致可分成兩種,Canoe和Kayak,簡單的說,Canoe會有兩把船槳,甲板是開放式的,船身空間較寬,通常是兩人一起划; Kayak則是封閉式的甲板,腳會遮在船身內,划船的人拿著單把雙面的長槳,可以很有效率的左右划水前進,Kayak最早是愛斯基摩人以及北美原住民使用的河流運輸工具。我們划船的路徑是從內陸湖Platte lake的下游出發,沿著Platte River大約半小時後會抵達小小的Loon Lake,繼續順流而下約一小時,就會抵達終點,也就是Platte River匯入密西根湖的河湖交接處。河水淺而緩,很適合新手如我,雖然還是好幾次擱淺,又花了一段時間才搞懂怎麼控制方向,整趟旅程愜意而迷人,中途一度下起雨來,竟有一種斜風細雨不須歸的懶散。

洗完澡、吃完晚餐開車抵達巨大的睡熊沙丘,我們站在斜坡的頂端,向下俯視湖面好像從山頂遠望山谷般,有450英呎高( 137 公尺,三十多層樓高),斜坡的坡度約有四十度以上,甚為陡峭,順著斜坡向下看,每個人都成了米粒般的黑點湖面遠方傳來轟轟雷聲,一團黑雲籠罩半側湖面,另一半是即將降落湖面的夕陽,灰白雲層與碧藍湖面之間夾著一層亮黃,遼闊壯觀,筆墨難述。順著細沙,人人皆可輕易的下踏至湖邊,但是往上爬回丘頂卻不是那麼簡單的,有的人手腳並用,有的一鼓作氣猛衝幾十步,然後喘息一番。旁邊也看到幾位長輩所幸就斜躺在沙丘上,一邊重拾體力一邊欣賞美景。H說,他覺得這個沙丘像是一個自我挑戰的關卡,你可以控制自己要往下走到哪一個程度,然後必須得自己一步一步向上走回來,別人最多能扶你一把、陪你一段、加油打氣,但至終只有你能扛載你的身體走回原處。在雷雨抵達沙丘之前,我跟W正在往上爬的半路,回頭又望了眼廣袤湖面,內心再次感嘆人的渺小與上帝的偉大。W後來表示她在沙丘前看著無盡的湖水,心裡想的是「神造萬物,各按其時成為美好...然而神從始至終的作為,人不能參透。」我心裡想的是「神啊,你世世代代作我們的居所,諸山未曾生出、地與世界未曾造成,從亙古到永遠,你是神。」
photo by PoYing Huang
提到Sleeping Bear Dune, 實在不能不提起此稱的來由。「睡熊沙丘」 一稱源於美國第四大原住民部族Chippewa(又名Ojibwe)的傳說,這個故事訴述著期盼的連綿與母親的孤寂。從前從前,密西根湖的西岸,相當於現在威斯康辛州的地方發生一場致命的森林大火(另一說為爆發瘟疫)一隻母熊帶著兩隻小熊決心游泳橫越密西根湖,希望抵達傳說中的富饒之地(Land of Plenty)。母熊好不容易抵達岸邊,而兩隻小熊卻力有未逮沈入湖中,母熊不知噩耗,獨自在湖邊焦急翹首探望,期待一家能再度團聚。她轉眼一看,遠方的湖面竟升起兩座小島彷彿是她的愛子。原來是天地之神被母熊的意志與信心感動,以此二島紀念兩隻小熊,又讓母熊在沙中沈沈睡去,讓她長睡在夢裡,或許一家三口能在夢中再次重逢。這兩個小島就是現在的North and South Matinu Island,而母熊便是這座約450英呎高的睡熊沙丘了。這是個古老的傳說,是一個愛的傳說,是一個信心的故事。感動上 蒼而化為自然景觀的情節也許有些老套吧,(是說「傳說」也有範本嗎?)但是有這麼一個故事,更加深了對土地的感情,試想,要是請我替這片美境說個故事,我又會說些什麼?我也實在喜歡母熊以俯視之姿,在睡夢中等待孩子的情狀,父母親的心上總是繫著孩子吧,即使孤身一人,心裡也是被好幾個人給填滿。

今年是S三十多年來第一次錯過沙丘露營,B的孩子在各個城市裡工作,今年是我們這些留學生在遠離了台灣後第一次遇見沙丘,。當然,有些人攜家帶眷的也跟著來十年了、有些人來了五年了,有些人去年才來過。不知道對B來說,會不會有年年歲歲「沙」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的感慨,台灣來的留學生來來去去,夏天節日就這麼歡騰了三十多年。

對我來說,這趟睡熊沙丘的露營,一如A在一路上播放的流行歌曲 
 "Take time to realize
 that your warmth is
 crashing down on in 
....
if you just realized what I have just realized
we'd never have to wonder if
we missed out on each other now..." 

即使我試著寫下睡熊沙丘帶給我的各種細節、我想我還是沒有提起她真正的本質,因為所有旅行的巨大與容納,必須要親自前往、流汗、觸碰。也許某一年的夏天、某一天的早晨,對於此地的理解會從皮膚裡全部甦醒過來,四圍環繞,從此也理解了有關三十年來綿延不斷的感召與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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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露營活動結束後我們回到Ann Arbor吃晚餐,餐桌上W提起密西根的台灣知名校友陳文成博士,特別是今年初台大學生會等團體提出「陳文成事件紀念碑」的連署,這個人物和事件再度躍上討論的舞台--政治的、歷史的、情感的。W問B認識不認識他,B說有人介紹他們互相認識,但是沒有機會熟識,可以算是擦肩而過。

1975年到1977年之間陳文成在密西根大學的統計學系攻讀博士,(當時B在CMU攻讀博士),1978年陳文成畢業後,便舉家移至匹茲堡大學任教。

隔年, 1979年,B從匹茲堡搬來Ann Arbor,也就是B第一次去Sleeping Bear Dune露營的那一年,台灣發生美麗島事件,黨外的反對力量因此更為團聚,台灣的民主運動向前一步。

再兩年後,1981年7月3日,應該也是個炎炎夏日,陳文成回鄉探親,卻被發現陳屍在台大校園內。兩週後,密西根同鄉會在Ann Arbor舉行「陳文成教授追悼會」以示追悼與抗議。

密西根同鄉會對於台灣的民主一直是很關切的,陳文成也多次在「安娜堡通訊」上發表文章、或藉中西部校際球賽(Midwest softball tournament)推動募款支持「美麗島雜誌」。陳文成死後的兩三年,Ann Arbor的學生參與沙丘露營的人數非常少,B說,或許跟同鄉會當時明確的政治立場有關,(畢竟當時的校園特務都注意著呢,我想)。直到1986年,MTSA(密西根台灣同學會)成立之後,(複習一下歷史:同年也是民進黨成立,隔年政府宣布解除戒嚴),沙丘露營才越來越多學生加入。

以前從沒有想過身為「海外人士」對台灣的關懷會是怎樣的,直到我自己也成了留學生。這段跨山隔水的歷史雖然時間過去相隔數十年,地理上卻是相當貼近的,我常常在想,要是我是當時的留學生,我會做什麼?我又會多麼痛心一位在政治威力下死亡的台灣人?

延伸閱讀:陳文成的生與死。


2012年7月4日 星期三

把霧裡的花看清楚一點


今天傳哲很像社工,幫我釐清現狀。
「如果結婚了,你理想的一天會是怎樣?」
「那如果我們都有工作的話呢?」
「為什麼你想回台灣?」
「回台灣後呢、過了兩年之後呢?之後你要做什麼?」

我是不是一直在逃避自己呢。我說是。
我是不是拿出很多藉口來掩蓋自己不知道未來該做什麼的慌張?我也會說是。
我所說的「不要工作、在家裡煮飯教小孩」、「回台灣的責任」是不是只是想要逃避自己去檢視心中的期待與想像?

我竟然說不出如果一切都按照我的「我想要...」實現的話,那會是怎樣。
對我來說,過著一個「為...的緣故而妥協或犧牲自己」的人生情結,我竟然覺得比較安心。
我竟然無法為自己做決定。
我竟然無法承擔自己的喜好。


我的人生決定裡似乎很少出現「我」。甚至會害怕別人問我:「你喜歡什麼....?」
因為我真的不知道我喜歡什麼。
又有其他時候是因為我什麼都很喜歡,什麼都覺得很有趣,我不知道怎麼選擇。



傳哲說我自己都把路都先想好了、而且還規定自己只能按照這樣走?
(ex: 我自己內心小劇場默默的覺得,如果我追尋某種(實際上是哪種不明)理想的話,我就會離開傳哲。)明明就有很多可能性、我卻不願意嘗試、不願意試試看。



祖偉:「正宏哥說過一句話:『如果你把自己完全的交給神,神就把決定權放在你手裡。』」
這句話的重點對我來說是告訴我:我「必須要」做決定,世界上沒有什麼「不用做決定」這種人生存在。


我的完美主義並不是展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必須按照我的意願走」的掌握裡,我的完美主義是顯露在「拒絕承擔責任、情願讓別人做決定、一定得擁有卸責空間」的恐懼之中。
也許是因為我的人生遭遇太少挫折、也或許我的人生遭遇太多責難,讓我害怕犯錯、害怕與反對方對峙的局面。

「結婚」這種人生大事上,我怯於犯錯的完美主義就顯得更加合理、正當,能夠變成我做決定的擋箭牌,讓我可以不去思考我到底想要什麼。

犀利人妻電影版最新的slogan:幸福,需要冒險。
我不僅非常需要冒險家的精神、也需要知道我認為的幸福是什麼。
最重要的是我需要勇於接受自己所謂的「幸福」、勇敢的承認自己的定義。


「誰敬畏耶和華,耶和華必指示他當選擇的道路」詩篇25:12
我太需要敬畏耶和華,因為我太需要他的指示。
當然,我還需要勇敢的就這樣的選擇了那條被指示了的路。